梦中五百万

邪恶混乱,杂食
xjb磕
存在即可拉郎

【地人】无明

*还是同一个连续世界设定,之前情地瓜的前奏,情瓜的后续,之中的地瓜部分。

*粉不要点。其他CP如果你觉得有暗示那是你错了。



非常君瞎了。


不是什么大事,只不过是暂时的失明——近些日子来苦境大灾小劫不断,玄黄三乘自窈窈之冥中出来同修出来后就陷入了红尘奔波之中。

偌大苦境,三人分开行动,难免顾此失彼,因此非常君中了一些暗算、受伤,也不过是寻常事情。


非常君对此并不在意,不过是需要养一段时间的伤、找一些特定的治疗药物。待伤势好转,敷一段时间的药,视力自然就会恢复。

但事情比他想的更严重一些。

因为当他化出越骄子,发现越骄子的视力竟然也受到本体的影响,无法视物后,他原先做好的计划就完全没用了。


倒不是说失去了视力,非常君就会手无缚鸡之力了,但总会危险很多。

他无法通过视觉发现潜在危机的蛛丝马迹,只要来的人拥有足够高的隐匿水平——譬如他的同修们,那么或许来人就站在他几米开外他也未必能发觉。

更不用说他还有许多小秘密。


而他若是不自救,那或许等不到小秘密被发现,他就已经死了。

但若是自救时小秘密被发现,也差不多约等于死了。

可真是个难题。


于是非常君呆在这个暂时的安全点内,陷入犹豫。

他拥有的能用来做决定的时间并不长,而他必须赌一把。

他并没有为此感到太紧张,事实上他需要冒险赌命的时刻并不少,而他每一次赌赢了才能走到现在。

非常君天生在此道有缺。


但他被发现的时间比他料想的还要早。

这次的运气似乎比以往更差一些。

——事到如今,只能先示敌以弱。


非常君装作什么也没有发觉的样子,半靠在山壁上,静静调息。

向来精致干静的黄色长袍委顿在地,脸颊上也带着血,在光线昏暗的山洞内,看着还要更狼狈三分。

原本明亮温柔的双眼此刻黯然无神,只是偶尔动一动,视线却找不到明确的落点。


地冥并未刻意掩盖自己的脚步声,但也没出声说话。

等他走到足够近的时候,抬手挡住了意料之中的一掌。


非常君出掌后对方接了下来,他并不意外,这一掌他也只用了三分力道试探,仅为自保。但下一刻掌下传来的熟悉劲力就让他瞬间收了手。

“……地冥。”非常君轻轻一叹。

“眩者该意外,你还记得眩者吗?”还没等非常君说话,地冥又道,“又或者记得眩者的功体,却不记得上次正是这样的劲力将你打伤了?”

非常君苦笑:“话都让你说完了。”


随着他的笑,额角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。非常君似乎察觉到了,抬手随意擦了擦。

鬓发散乱,也随着他的动作又沾上了血。越发显得他面色苍白,虚弱的可怜。


明知故问这样的戏码很少出现在私下的人觉与地冥相处的场景中,但少了明知故问,却也会少了唱作俱佳的一整套的社交辞令,以至于非常君踉跄着扶着山壁站起身来,艰难摸索的时候,地冥发现自己连顺理成章去扶上对方胳膊的机会都没有。

他们上一次相见的场景绝谈不上愉快,正如地冥所说,他将非常君打伤,而他也有足够的理由——人觉为何总要在天地争端中插手?

这样过家家的游戏他以为能永远持续下去么?

作为每每都被殃及的池鱼,非常君倒也不觉得冤?


“怎么,打算自己这么爬回明月不归沉?”地冥开口。


如果可以选的话非常君当然希望来的人不是地冥,而是天迹。

纵使私下关系客观上来说非常君和地冥间要更好一些,但是在这种时候天迹会更“安全”一些。

当然了,比其随机性太强的不知道他脑瓜子里又有什么奇怪计划的地冥来说,作为典型君子的天迹,是可控、可预测且善意的。

至少这会儿如果是天迹在这里,非常君可以信任天迹会帮助他、救治他,但现在是地冥在这里,他不确定地冥会不会趁着他还没恢复的时候先睡他一次——因为这样会很有趣。

为什么不呢?

若此刻情景倒换,非常君指不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。


两个人骨子里恶质的相似,使得非常君很多时候可以轻易推测出地冥的想法。


非常君听到地冥的话,低声问:“好友不生气了?”

当然,他并不计划听到地冥的回答,这样的话若是被回答了,免不了被阴阳怪气一通,平时也就算了,这会儿比起刷些口头功夫,还是自我保全比较实在。

“那……劳烦好友带我回明月不归沉。”非常君伸手,朝地冥说话的方向摸索着,抓住了对方的衣袖,又顺着衣袖,向上摸到了骨节分明的手。


地冥自然没有躲开。

他开口说话,当然不是为了嘲讽非常君,只不过他这个人天生很难好好讲话,又拉不下脸去主动扶非常君,只好这么来一句委婉的暗示。而非常君总能了解他的意思,小呛一句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倚了过来。


一路上的非常君牵着他的手的力道比以往更紧些——这样说似乎也不太准,毕竟他们不是常规苦境小情侣,会牵着手在海边散步的那种。

他们之间的关系发乎欲止乎床榻,偶尔几次执手,也不过是床笫之间,地冥按住他的手,而他松松回握。



明月不归沉。

地冥来这儿的次数不多,但总还认得路,把人送到房中后非常君自然而然松开手。

血浸透了小半衣衫,不过好在在路上已经进行过初步的治疗,此时也只是看着严重罢了。内伤稳住,剩下的眼伤也不算棘手,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药物。


半干不干的血糊的衣衫穿着也难受,专门喊地冥出去之后再换又显得太过刻意,毕竟两人是裸呈相见不知道多少回的关系了,非常君也不想特意挑起那方面的意思,于是只是缓慢地拆着衣衫,装作不想拉扯到伤口的样子。

耳边没有传来什么特殊的动静——这就是功体仿佛的必然结果,在他伤重时很难察觉到地冥的气息,也无从判断对方到底在做什么。

非常君只能尽量放松,去做自己的事。


外袍褪了个干净,中衣与伤口拉扯的更深一些,非常君目不能视,动作之间更小心几分,他轻缓地将手指落在残留疼痛的伤口附近,摸索到衣物与伤口粘连所在,小心地拆开。


“倒是少见你这般自我触碰的模样。”地冥说。

非常君一僵。

他动作很慢,而地冥也一直没有出声,他还以为他已经避开了。


而地冥怎么会避开呢?

地冥才不会好心好意地去做某事,他只是还没想好这一次他要索求什么回报,再顺便看一看非常君眼睛的情况罢了。

于是他就在原地,看着非常君慢慢地脱下层层衣物,缺少了黄色与血色映照后的脸色更加苍白,紧蹙的眉头让向来从容的人觉看着多了几分凡人般的脆弱。而那修长的手指在凌乱的衣物间摸索,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。


“你的眼睛是被魔气影响,封锁了经脉。解开封锁,需要的雪莲风草,我恰好有。”地冥说,摆出了自己的条件。

先放出自己的底牌,证明他对此极有信心,且势在必得。

就像他说话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猎物不会拒绝。

——非常君确实不会拒绝。

而且他还蛮欣慰地冥居然还恰好有他治伤所需的药材的。


他本已准备好支付这一次帮助所需的代价,但他能得到的似乎比计划中更多。


毕竟地冥就是这种人——做事总要找个借口。

非常君不能把地冥要说的台词给说了,否则主角的戏码会少了很多乐趣。因此非常君配合地说出台词:“那,好友……?”

地冥说:“亲兄弟明算账,只要好友付得起相当的筹码,眩者自然送上。”

非常君叹气:“那就请好友开价吧,目不能视确实不便。”

他微微侧过头,苦恼道:“是要我替你出手,还是要我下一次袖手旁观?”


他故意将话题说的正经,才好衬托出戏剧爱好者追求的惊人反差。

——当然,如果真的是这么正经的事情,就更好了。


地冥没说话,只是走过来,脚步一声声,在非常君迷惑的神情中,将手探在他的嘴唇上,暧昧摩挲。

非常君露出惊愕神色。


惊愕中又带了几丝无奈,他下意识反手握住地冥手腕向外推拒:“但……”

“我会治好你,买一送一,还有什么不满?”地冥说。

他知道非常君在顾虑什么。


“好吧。”非常君妥协了。

他握住地冥手腕的手并未收回,而是以一种更加依赖的方式将地冥的手带到自己的鬓边。

“如今我无法视物,还请好友多照顾了。”



-


照顾


-


地冥揽着非常君,抬起对方的头,将雪莲风草覆盖上他的眼睛。

非常君一愣。

毕竟是同修过不短的时光,双方对彼此的功体也很熟悉。地冥帮非常君导出了眼内经络中缠绕不歇的魔气,又顺便渡气为他治愈了内伤。


地冥临走时,非常君裹着被子,说:“你不把这作为条件来提,我也会同意的。”

冥冥之神只是笑了一声。

“那不就少了很多乐子?”


一出戏,若是没有冲突、没有前因后果、没有情绪缠结,又怎么能算一出好戏?


非常君目送地冥离开,疲惫的神经稍稍松懈,他闭目躺好,准备恢复体力。


——所以,地冥是个会在乎感情的、心软的人。

非常君在心里确认了一遍这个结论。

——他竟然真的在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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